我的父親生于1944(甲申年)農歷七月二十五日,卒于2024年農歷七月十一日,享年八十歲。兄弟六人,排行老三,一米七五的大塊頭,黝黑的皮膚,剛強暴躁的性格,一生奔波勞碌,愛打不平,卻有吳姓人天生的勤勞和智慧,一輩子經歷了頗多風雨,給世人留下了較佳的口碑,他人緣極好,倍受后人尊敬。
父親兒時讀了三年書,在那個極度貧窮的年代,一個小腳母親撫養(yǎng)六個兒子,還讓他們或多或少都讀了幾年書,已經算是非常難得了!父親成年后因為讀了幾年書,識得一些字,被招進縣郵電局石嘴郵電所工作,從1959年干到1962年,那個時候叫“亦工亦農”,就是發(fā)幾塊錢的工資,生產隊還記點工分的那種。后來因為種種原因自動放棄了郵局工作,回到了生產隊務農。

我的父親是個聰明的人,他對牛馬有著深的了解,一生與牛馬結下了不解之緣,他只要看一眼牛馬的大小胖瘦就能心算出它的重量,看一眼它的牙齒就能推算出它的歲數,而且他還能治療牛馬的各種疑難雜癥,算得上半個獸醫(yī)。
父親是一個不甘平庸的人,他不甘在生產隊朝九晚五,起早貪黑的田間地頭勞作,便干起了“拖板車”的營生,就是駕著馬車往返于縣供銷社和公社供銷社,搬運一些社員所需的各種物資。每個月給生產隊交一定數量的錢,生產隊會計便按正常同等勞力給他記工分。情況好的時候還略有節(jié)余來補貼家用。同時他還負責給生產隊倒換耕牛,就是把生產隊年老體衰的牛販到山里,換一些膘肥體壯的牛回來。但“文化大革命”期間,動不動就要割資本主義的尾巴,像這樣的倒換耕牛就會被定義為“投機倒把”,一九七六年父親被定為“投機倒把分子”,抓到劉家場看守所進行勞動改造,這一關就是半年多,奶奶和母親去看過一次,從早上開始走到天黑,才走到看守所。腳上打了無數個血泡。人被關了,連同他辛辛苦苦置辦的兩匹馬和一駕馬車也給沒收了。記得那年我還不到十歲,母親拖著我們兄妹三人艱難度日!寄居在別人的一間偏屋里,過著月月超支,望糧興嘆的日子。
一九七七年父親勞動改造結束放回來之后,他還是舍不得他的牛馬,重操舊業(yè),繼續(xù)干起了老本行,記得我在十三歲那年,跟他駕著馬車去過兩次“劃子嘴”,也就是現在的松滋城區(qū),那個時候叫“劃子嘴”,那個時候我對外面的世界還一無所知,跟著一起去,一是好奇好玩,二是跟著去了可以賴點好吃的,有時候父親給買個肉包子,有時候也會買兩個“油香”,我覺得特別特別好吃,因為從來沒有吃到那么好吃的東西。父親買給我,可他從不吃一口。那個年代里那就是一種奢侈!回來后我在玩伴中要炫耀好幾天。

一九八二年分田到戶,實行聯產承包責任制,,我們和五叔家一起湊湊合合的蓋了幾間瓦房,我們兄妹三也成長起來了,我哥在我父親多方求人幫忙下進了民辦教師隊伍,我也在八三年底應征入伍參軍,妹妹也長成了大姑娘,一家人的日子總算見到了曙光。
分田到戶后,就不需要再集體干活,人們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的時間,父親的一技之長又有了用武之地,他可以放開手腳干了,他開牲畜交易所,走南闖北販運牛馬,回來在鎮(zhèn)上開了一家“宰坊”,母親陪著他經營,隨著年事已高,在我們子女的強烈要求下才停歇下來。他和母親也小有積蓄,但他仍不肯放手頤養(yǎng)天年,每年還要養(yǎng)幾頭牛,給我堰塘里養(yǎng)養(yǎng)魚,就這樣一年一年守著我們的老家,和母親相依為命,偶爾騎著摩托車去尋親訪友,生活倒也有滋有味。
父親最高興的事莫過于在外的兒孫們給他打電話了,他說天天都盼著孩子們給他打電話,他也經常主動打電話給我們,總是擔心我們過得好不好!逢年過節(jié)是他最忙的時候,他和母親總是準備了充足的好菜,還給幾個重孫準備煙火爆竹。牽著重孫們的手,笑的合不攏嘴!看得出他是多么的高興!
父親本來無任何疾病,但天有不測風云,一個意外,他睡到了高危病房,當我趕到時,哭喊著他時,他聽得到,但已經不能言語,眼角流出了不舍的淚水!經歷了四天的磨難后,于二零二四年七月十一日,他等到了所有的兄弟和兒孫們,才久久的閉上了雙眼!
父親的一生是艱苦奮斗的一生,是身經磨難的一生,雖說不上功成名就,但他留下了很多值得我們學習的東西:勤勞,正直,在困境中站起,對子女的責任感,對朋友的肝膽相照,等等等等!
今年是父親走后的第一個清明,對父親的養(yǎng)育之恩更加深刻銘心!對父親的懷念之情更加濃烈!兒女們無以為報,唯有寄錢燒香跪拜!愿父親在天堂安好!

圖文:吳丙忠
編發(fā):吳曉婉
審稿:吳小艾
審核:吳合林
宗親:原屬廣西,現屬廣東省懷集縣吳氏始祖燕周朝...
宗親:可能是湖南新晃吳世萬后代。請到www.cnwu.n...
宗親:請問瀘州的第14號吳劍濤,我怎么聯系的到你!
宗親:還有一個渤海堂
宗親:我們利川毛壩也是7個字很多年,請聯系